公公的葬礼让我懂得了许多,从得病到去世仅 3天时间,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,在急救室吸氧、打点滴。CT检查显示颅内大面积出血,以他75岁高龄和当时的状况,手术风险极大,爱人凑齐了手术费,可是三个哥哥坚决不同意手术,只有继续保守治疗。
第三天清早,大夫说,回家准备后事吧。当婆婆看到被抬进屋的公公时,腿一软就倒在堂屋大哭起来,我连忙搀扶她,“妈,您先别哭,起来吧!” 婆婆终于镇静下来,询问了病情,大夫来了,摸脉、看瞳孔,然后说,换衣服吧。周围立即哭声一片,公公走的时候是那么安详,没有痛苦,没有依恋,我平生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死亡,是惶惑是凄迷?我的哭声盖过了所有人,一个生命就这样完结了吗?从早晨8点到下午4点,我一直守在灵前,来吊唁的女宾很多,每来一拨,我都要跟在三位嫂子后面,跪着爬着哭着,逡巡于女宾之间,还要虔诚地用双手抚过每位女宾的小腿,这是当地的习俗,嫂子们哭得比较省力,口中念念有词,我只会哭,动真情,用真气,每哭一阵,就出一身汗。
送殡的路上,好多乡邻在路边摆供,用这种方式表答对逝者的怀念,灵车走走停停,孝子们还礼,乐师们奏乐,我已经哭得没了力气,在坟前的仪式都是被嫂子们搀扶着,依稀记得路好远,心好痛,回到家我虚脱了。爱人捧来一碗红塘水,“她低血糖,早饭没出,午饭又吃不下,才这样的,没事,过一会儿就好了。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,我对妈妈讲了这些,一年都流不了这么多泪水啊,妈妈心疼地说“傻孩子,难为你了……”
一生记得一个人的好,哪怕微乎其微,我都要记得。
农历6月29日上婆婆的寿辰,爱人出差了,我带儿子前去,买了好多婆婆爱吃的水果、糕点,还有一身衣服,坐上南去的公车。我突然想起了儿子3岁时那一次婆婆的生日,也是赶上他出差。那时候,还没有直通的公交车,打的又嫌贵,我只好骑车回去,正是仲夏,玉米长到一人高了。“该不会遇到劫匪吧?应该不会啦,我又没多少钱”“那可不一定,劫色的也有啊。”“别吓我,都老了,带个孩子,没人劫”“耶,我老婆嫩着呢!”“越说越怕,那我怎么办?”“你8点出发。路上人多的时候会安全些。下午我一定赶回去接你。”无论多难,我都没想过不回去,儿女的孝心不可以打折的。
回头看看儿子,欣慰的笑容写在脸上,他现在能当我的保镖啦!< xmlnamespace prefix ="o" ns ="urn:schemas-microsoft-com:office:office"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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